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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雨張著嘴,驚愕的半天合不攏嘴。

這到底是怎麽了?剛才爹爹不是氣惱的要與沐王府解除婚約嗎,怎麽才一會兒功夫就變了臉,反倒懲罰起她來了?

“爹爹…你不能這樣對我!”司徒雨渾身劇痛難忍,卻還是倔強的不肯認錯。

“給我堵上她的嘴,立刻送走!”司徒長風轉過頭去,不再看這個沒用半點兒腦子的三女兒,任由著下人們將她給擡走。

司徒雨嘴巴被堵著,發不出一點兒聲音,但眼神卻充滿了憤慨,表露著自己的不甘。

龍隱見那個討厭的人終於被趕走,心情又漸漸好了起來。轉身回到明月閣內,掌櫃吩咐小廝將酒菜奉上,默默地退了下去。

司徒長風站在門外,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
司徒錦見時機到了,便走上前去,將司徒長風給扶了起來。“爹爹莫要置氣,三妹妹不過說的氣話,哪能當真?女兒相信世子爺也是個明事理的,斷不會為了這些小事而遷怒於他人的。”

龍隱聽到她這一番話,果然神色緩和不少。

司徒長風悄悄地打量著隱世子,見他沒有說話,這才松了一口氣。“是下官魯莽,說了一些混賬話,還望世子大人不記小人過,饒恕下官一回!”

“太師大人無心之過,本世子不會放在心上。不過…”他停頓了一下,繼續說道:“司徒三小姐那般口沒遮攔,恐怕今後會為岳丈大人惹來不少的禍端,這京城裏可是臥虎藏龍,萬一…”

“下官明白,下官一定盡快將她嫁出去,遠離京城。”司徒長風被那一聲岳丈給刺激到了,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態度,生怕龍隱反悔,不認自己這門親了。

與自己的仕途比起來,一個女兒算什麽。

再說了,司徒雨的名聲已壞,就算是遠嫁他鄉,那也是不錯的。起碼,沒有人會知道三女兒鬧出來的那些醜事,也不會影響到他的官聲。

想到這裏,他的心頓時安定了下來。

司徒錦也被那一聲岳丈給驚到了,瞬間就紅了臉。這還是他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面,親口承認這門婚事呢!

“都坐下吧。”龍隱似乎對他的決定頗為滿意,便不再計較剛才之事,還邀請他們同桌而食。

司徒長風自然是很高興,不客氣的坐下了。但司徒錦忽然變得有些拘謹起來,楞楞的站在司徒長風的身後,沈默不語。

司徒長風似乎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,這才對司徒錦說道:“錦兒也坐下吧,既然都要成為一家人了,那些俗禮就先放一旁吧。”

他也是在官場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的人了,自然是看得出龍隱對二女兒的上心。

司徒錦得到了父親的允許,這才裊裊的在一旁坐了,但是一直沒敢擡起頭來。

龍隱知道她在害羞,所以也不強求。他兀自倒了酒,啜飲起來,一頓飯三個人各懷心事,吃的倒也和睦。

回到太師府的時候,天已經快黑了。

司徒錦原先出來的時候並未乘坐馬車,回去的時候,便與司徒長風同乘一輛馬車,而兩個丫鬟則跟在馬車後面,一路走了回去。

“老爺,雨兒這是怎麽了?早上出去的時候還是好好兒的,才一會兒功夫,就渾身是傷的回來了…”周氏似乎早就得到了消息,司徒長風剛踏進門檻,她就已經迎了上來。

司徒錦按照規矩給周氏行了禮,然後便默默的離開了。

長輩們說話的時候,她這個做小輩的,還是不要參與的好。

“哼!叫你好.xzsj8.好兒的看著她,別讓她再闖出禍來。你倒好,居然放她出府,丟人現眼不說,還險些得罪了沐王府!這樣不孝的女兒,就當我沒生過!你明日就把媒婆給我找來,給她選個遠離京城的人家嫁了,免得我看著心煩!”說完這一番話,司徒長風也不管周氏如何反應,便氣沖沖的走了。

周氏沒頭沒腦的被訓斥了一頓,心裏莫名的委屈。

那個死丫頭闖的禍,關她什麽事?老爺一回來,就將她大罵一頓,這是何道理?!

許嬤嬤見周氏受了委屈,自然要上前安慰幾句。“這三小姐也真是的,怎麽就這麽魯莽,竟會給夫人您惹事!早些嫁出去也好,省的再來添亂!”

周氏眼含著熱淚,卻沒有哭出來。

她嫁到太師府來以後,受的委屈還少嗎?

只不過這委屈,她一定會找機會發洩到那些惹到她的人身上。司徒雨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丫頭,你千萬別怪我心狠!

“許嬤嬤,老爺的話,你可聽到了?明日一早,就給我把媒婆找來!”

“是,夫人。”

周氏的辦事效率也真是高,不出三天,就已經將司徒雨的親事給定下來了。

“老爺,您看這人家怎麽樣?雖說不是做官的,但也是大富大貴。聽說這位徐三爺,腰纏萬貫,家有良田千頃,店鋪無數,想必雨兒嫁過去,也是不愁吃穿的。”周氏殷勤的向司徒長風匯報著,臉上的笑容不知道有多燦爛。

司徒長風一向不大管這些事情,對周氏也是十分的信任,便應允了這門親事。只是他不知道的是,這位徐三爺,已經年近花甲,老態龍鐘,更是妻妾成群。司徒雨嫁過去,恐怕也只能是個妾!

堂堂太師府的嫡女,嫁給一個老頭子當妾,這事怎麽看怎麽不對。但司徒長風哪裏還有心思關心這個女兒的終身大事,近來皇子們之間的鬥爭愈加劇烈,他雖然沒有表明自己的立場,但還是受到了不少人的抨擊。

周氏見司徒長風沒有過問的意思,便放了心。

於是翌日便將這親事告訴了還在養傷的司徒雨,無論她再怎麽反對,再怎麽砸東西,周氏還是狠了心要將她遠嫁。

誰叫她那麽缺心眼兒,惹得周氏不快了呢?

當司徒蕓聽到這個消息,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。她就知道,自己這個傻妹妹什麽事都做不成,還將自己給搭了進去。看來,想要扳倒司徒錦,她必須親自出馬了!

62 離間計

更新時間:2013-1-22 8:17:56 本章字數:16270

哐啷一聲,一只雙耳花草花瓶在地上摔得粉碎,接著便是司徒青那低啞生澀的怒吼聲。愛蝤鴵裻“我為何要寄養在母親名下?我又不是沒有生母!爹爹也真是老糊塗了,竟然將我娘親棄之府外,真是何道理?!”

“哎喲我的好少爺,您別再亂說話了!”一旁伺候的小廝立馬將他的嘴給捂上,生怕他再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。到時候,他們整個院子裏的奴仆,恐怕都要吃不完兜著走了。

以前少爺是府裏的香餑餑,就算主母再不喜歡他,但是有老爺疼著慣著,少爺自然是春風得意。可如今,吳姨娘的恩寵不在,二夫人又懷了身子,主母又對少爺不聞不問,老爺自然就偏心一些。

若是以往,他們還會由著少爺這樣胡鬧,反正老爺也不會計較。但是少爺如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恩寵,還這般冥頑不靈,那就是自尋死路了!

“你幹嘛攔著我,找死嗎?”司徒青哪裏肯咽得下這口氣,非要將事情鬧大不可。

“少爺啊,您快別作聲了吧!一會兒老爺回府來,聽見了這些話,怕是又要動家法了!”

說到這家法,司徒青才收斂了一些。

他雖然還沒有領教過那家法的厲害,可是聽府裏的管家說,以往動用過家法的人,非死即殘。他還年輕,還有很多好日子過,他才不想死呢!

“別…別拿家法嚇唬我!本少爺可是太師府唯一的男丁,爹爹才舍不得動用家法!”盡管心有餘悸,但司徒青卻是個盲目自信的家夥,仗著自己長子的身份,自然不把任何規矩放在眼裏。

貼身服侍的丫鬟一邊打掃著屋子裏的淩亂,一邊催促著道:“少爺,時候不早了。夫人那邊想必已經等急了,您還是快些過去吧,免得誤了吉時。”

今兒個族裏的很多長輩都到了,就是為了觀禮的。如今少爺還在這裏鬧脾氣,這要是惹怒了那些老主子,那她們也要跟著遭殃了。

司徒青原本已經消了消氣的,但一提到這過繼之事,他就大為惱火。“我不要過繼到母親名下去,我要娘親!”

“少爺,您怎麽糊塗了!吳姨娘犯了大錯,老爺說再也不許她踏進太師府一步!您就算有不滿,也不能這麽明目張膽的跟老爺作對啊,這對您又能有什麽好處?再說了,能過繼到主母名下,也是您的福氣。跟著夫人,您的身份就由庶子變成了嫡子,將來這家業,您繼承得名正言順,別人也不會說什麽閑話了…”司徒青的奶娘鄧氏從外面進來,見到他仍在鬧,只得苦口婆心的勸導。

司徒青咬著牙,半晌沒有說話。

奶娘說的沒錯,他現在的身份的確不怎麽光彩。若是能夠養在嫡母身邊,那就是嫡子,是可以上族譜的。想到司徒錦也是因為其母擡了位份,才由庶女變成了嫡女,成為爹爹疼愛的女兒,他便有些動心了。

鄧氏見他有所動搖,便接著勸道:“少爺,奴婢知道您心裏的苦。姨娘的事,老爺很是痛心,但哪個男人能夠忍受被戴綠帽子的?沒有遷怒到少爺您身上,已經是萬幸了。少爺若真想要盡孝,大可先討好主母,在府裏站穩腳跟。有朝一日,老爺夫人不在了,那府裏還不是您說了算?要想接姨娘回來,那也是輕而易舉的。”

“媽媽說的有理!”司徒青的情緒漸漸安定下來。

“還不快給少爺更衣,待會兒誤了時辰,可有你們好看的!”如今吳氏不在了,鄧媽媽就成了這院子裏資格最老的,說起話來也是最有力的。

那些小丫鬟立刻找了最體面的衣裳給司徒青換上,然後再給他梳理好了頭發,這才退到一邊。

“鄧媽媽,這院子裏的事情,以後就交給你了。對了,你私底下出去找找娘親的下落,先將她安置好了,千萬別讓她吃一點兒苦。”對於自己的生母吳氏,司徒青還是很有感情的。畢竟十幾年的母子感情,不是說割舍就能割舍的。

鄧氏應了下來,幫司徒青打點好了一切,便悄悄的從後門溜了出去。

前廳之中,司徒長風已經下朝回來,正與族裏的長輩們喝茶聊天。周氏及一並子女在一旁恭敬地伺候著。

司徒錦跟在江氏的身後,一直低眉順眼的,沒什麽多餘的表情。司徒蕓司徒雨姐妹倆眼中充滿著不屑和不耐煩,而司徒嬌司徒巧則是滿滿的羨慕。

當司徒青踏進前廳的時候,所有人的註意力全都集中到了他一人身上。

“怎麽這時候才來,竟然讓族裏的長輩好等?真是沒半點兒規矩!”司徒長風本來對這個兒子失去了信心,如今看到他愈發的不懂事,心裏就有氣。

周氏倒是笑得大方得體,在一旁替司徒青開解。“青兒雖然是個男孩子,但也是需要時間梳洗梳洗的。瞧他今天這身打扮,定是費了一番心思的。這般精神奕奕的樣子,才像個正經的嫡子嘛!”

周氏說這番話的時候,眼睛一直在江氏的肚子上掃著。

許嬤嬤說那香囊已經送過去有一段時日了,為何還沒什麽動靜。看江氏那愈發紅潤的臉龐,周氏心裏就嫉妒的要發狂。

司徒錦感受到周氏不善的眼光,緩緩地擡起頭來。迎上那雙志得意滿的眼睛,她的嘴角勾勒出淺淺的痕跡。

就先讓她得意吧!

司徒青會不會是個乖巧孝順的,那還有待商榷。將來能否為周氏所用,還是個問題呢!她以為將庶子養在自己名下,地位就穩如泰山了?始終不是自己親生的,人心隔肚皮,司徒青是福是禍還說不準呢。

“兒子給父親母親請安,給各位長輩請安!”司徒青一改往日的囂張跋扈,忽然變了個人似的,沈穩了起來。

司徒錦眼裏滿是笑意,她打量著四周的反應,心想這司徒青身邊還真是有能人,居然能將他改造的如此穩重有禮,還真是不容小覷啊!

果然,司徒長風見到他這變化,也是欣喜不已。“起來吧…快過去個你母親磕頭,往後她便是你的嫡親母親,你可要好好的聽她的話,切莫再胡鬧了!”

司徒青乖巧的來到周氏的面前,接過丫鬟遞上來的茶水,恭敬的敬上。“兒子給母親敬茶,以後還望母親多加教導孩兒才是!”

周氏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,但臉上卻笑容依舊。“青兒真懂事,是個好孩子。”

說完,拿過許嬤嬤遞過來的一塊白玉,親手給司徒青戴上,算是見面禮了。“這玉是上好的和田玉,希望我兒往後能夠發奮圖強,早已取得功名,也好光耀門楣。”

司徒青假意奉承了一番,表現得極為得體。

司徒雨不屑的冷哼一聲,然後依偎到司徒長風的懷裏,開始撒嬌。“爹爹…女兒不要嫁到那勞什子的窮鄉僻壤去,您讓母親收回成命,好不好?”

原本是歡歡喜喜的氣氛,卻讓司徒雨一番話給攪合了。

司徒長風不滿的看著這個驕縱的女兒,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“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已經定下來的親事,豈能隨意更改?!”

“可是女兒身嬌肉貴,去那苦寒之地豈能受得了?再說了,女兒也舍不得爹爹您啊…”司徒雨知道此時不能太過放肆,只好取巧的撒嬌賣乖。

司徒長風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,將司徒雨給拉到一邊。“已經決定的事,豈能更改?三日後男方就上門來迎親了,你還是回去好好兒準備準備,別在這裏丟人現眼!”

司徒長風的狠話,徹底的傷了司徒雨的心。

她都這樣低聲下氣的懇求了,沒想到爹爹還是狠狠地拒絕了她,頓時心生憤慨,大聲的頂嘴道:“我不嫁!要嫁,就讓司徒巧替我嫁!打死我,我都不會離開京城的!”

“你…”司徒長風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,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個逆女。

周氏見氣氛不對,立刻上前來勸阻。“好了好了,都是一家人,怎麽就吵起來了呢?雨兒你也是,目無尊長成何體統!再有不滿,也不能當眾頂撞你爹爹,你女戒都學哪裏去了?”

司徒雨撅著嘴,看向周氏的眼神也非常的氣憤。

她的婚事,都是周氏在操辦,那人也是她選的。說到底,想要將她遠嫁的,就是這個嫡親的姨母!她真的不懂,周氏為何會對她下毒手,非要將她逼死才肯罷休!

“母親還真是賢惠,爹爹將這個家交到您的手上,您就是這麽對他的子女的?雖說我不是母親親生的,但至少也是有血緣關系的,您怎麽下得了這狠心,要將我嫁到那麽偏遠的地方去?”

周氏氣結,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
司徒雨一向對她恭敬孝順,從未這麽跟她說過話。現在看來,這丫頭是有了自主意識,對她也開始怨恨起來。

“雨兒,你再若多說一句,就別怪爹爹不客氣,動用家法了!”司徒長風見她越說越不像話,便動了怒。

司徒雨也是倔脾氣,不肯服軟。“哼,我有說錯嗎?自打姨母進了府,這府裏就愈發的不太平。二十歲都嫁不出去的老姑娘,能有什麽好的?說不定她就是個掃把星,所以才鬧得家宅不寧!”

周氏一聽這話,差點兒沒背過氣去。

她可是從小嬌養大的大家閨秀,是別人眼裏不可多得的才女。若不是眼光太高,一直挨到二十歲還未出嫁,豈會遭受這般無禮的抨擊?而這個拿她說事兒的還不是別人,正是自己親姐姐的女兒,她的親外甥女,這叫她如何能不生氣?

“妹妹,你太過放肆了!”司徒蕓也覺得司徒雨說的有些過了,便出聲阻止。

司徒雨瞥了自己的親姐姐一眼,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態度,出言諷刺道:“姐姐,咱們倆才是最親近的人,你居然幫著一個外人來欺負我?哼,至於這樣討好嫡母嗎?你也是堂堂正正的嫡女,她不過是個繼室!她如今能這般對我,將來也會這麽對你!”

“你…”周氏氣得頭昏眼花,一口氣沒緩過來,便暈了過去。

丫鬟婆子們一陣手忙腳亂,好不容易才將周氏救醒。司徒蕓也周旋在周氏身旁,一副孝女的模樣。“雨兒,你還不住口?!難道真的要動用家法,你才肯閉嘴嗎?”

面對這赤果果的威脅,司徒雨卻絲毫沒有畏懼。反正她已經是這樣了,還有什麽好怕的,還不如將心裏的話一吐而快來得痛快。“爹爹若是覺得女兒有錯,盡管罰我好了。但是有些話,女兒還是要說的。女兒自認為沒做錯任何事,卻要被嫡母遠嫁,還是給一個糟老頭子做妾。女兒就算再不濟,也是太師府的嫡女,是丞相府的外孫,這樣被糟踐,難道爹爹就有臉子了?咳咳…可憐我一個沒娘的孩子,一輩子就這麽毀了。”

司徒長風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這個女兒,被她的這番話給刺到了。“你說什麽?你母親要將你嫁給一個老頭子?還是小妾?你哪裏聽來的風言風語,你母親豈是這般不明事理的人?”

周氏虛弱的靠在椅子裏,盡量減少著存在感。但是司徒長風那大聲的質問,還是讓她有些心虛。

這男方的情況,她一直沒有如實告訴司徒長風,也不知道這丫頭從哪裏打聽到的消息,居然知道這其中的內幕。

“爹爹…女兒好歹也是您的嫡女,這要是嫁過去,還不讓人給笑話死。爹爹的顏面又要放在何處啊?”司徒雨見司徒長風臉色變得陰沈,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奏效了,便繼續哭訴著,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。

“周氏,你說,雨兒說的可是真的?”司徒長風可是個極要面子的人,哪裏容許自己的女兒嫁得如此不堪,加上屋子裏都是族裏的老人們,都在看著自己,只好朝著周氏大聲質問道。

周氏捏了捏手掌心,虛弱的笑著回道:“老爺這是怎麽了,難道還信不過妾身嗎?雨兒雖然任性,但好歹也是姐姐的骨肉,我又豈會那般狠心,為她尋這麽一門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?恐怕是有人從中作梗,故意傳達了有些錯誤的消息給雨兒,才讓雨兒如此誤解於我吧…”

說著,周氏眼眶紅了紅,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。

司徒雨聽完周氏的解釋,心裏更加的氣憤。她哪裏會有這麽好心?那戶人家的情況,她私底下早就打聽好了,又豈會有假?周氏如此抵賴,實在是可惡的很!

“爹爹…是不是女兒誤聽,查一查不就知道了?”

司徒長風身子一窒,覺得司徒雨說的在理。“好,我這就叫人去查。如果情況屬實,爹爹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。但若是有半句虛言,你可要想好了這後果!詆毀嫡母,這罪過可不小!”

司徒雨微微的縮了縮脖子,這會兒又變得膽小了起來。

但是為了自己的將來,她一咬牙,認了。“爹爹…女兒說的句句屬實,絕無半句假話!”

司徒長風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,便讓自己的貼身小廝下去查去了。周氏見司徒長風居然不信任她,而聽了司徒雨的話,去調查那戶人家的消息時,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。男人果然不是個東西,需要你的時候,便覺得你什麽都是好的。一旦嫌棄起來,就什麽都不是!

司徒蕓看著周氏那隱忍的憤怒,心裏也暗暗吃驚。

難道真如雨兒所說的那樣,這姨母真的在背地裏算計她?一直以來對周氏的信任和追捧,在此刻漸漸有了裂痕。

族裏的長輩見了這場景,都不斷的搖頭。

“真是家門不幸,居然生出這等目無尊長的子孫來!”

“唉…還以為丞相府肯將小女兒嫁過來是看在太師府的面子上,看來這其中大有貓膩啊…”

周氏被打量的眼光包圍著,渾身都不自在起來。

她是天之驕女,何曾受過這般委屈?頓時心裏一酸,眼淚止不住掉了下來。

“母親切莫傷心,三姐姐都是滿口胡說的。三姐姐,你還不過來給母親道歉?”在一旁看了好一會兒戲的司徒青總算是站了出來,說起了公道話。

但他的目的性太過明顯,討好的方式也欠思量。

司徒長風都還沒有給司徒雨定罪呢,他居然就先斬後奏,將所有的錯都歸到了司徒雨的身上,實在是有些欠妥。

司徒錦瞥了對面的這幾人一眼,有些無聊的揉著手裏的帕子。

司徒雨自然是不會那麽輕易認輸,哪裏肯給周氏道歉。“還真是會演戲啊?前幾日還在院子裏鬧著不肯認嫡母,這會兒子倒當起乖兒子來了!哼,別以為你在想些什麽,我可不是三歲小孩兒,你這把戲還嫩了點兒!”

“你…好歹我也嫡子了,你竟然這麽跟我說話?難道就不怕將來嫁出去之後,沒有娘家可以依靠?”司徒青威脅道。

司徒雨很不屑的瞪了他一眼,道:“喲,就擺起架子來了?爹爹還健在呢,你就這般心急,想要奪這家主之位了?”

平日腦子最不好使的司徒雨,這會兒倒是聰明了。

司徒青的臉色紅了又白,白了又轉青,恨不得上前去與司徒雨廝打在一起。但是為了給長輩一個好印象,他只好忍了。

奶娘說的不錯,如今他地位不穩,羽翼未豐,還不能明目張膽的與那些正經主子對著幹。可司徒雨也太過囂張了,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。

“爹爹…”

“爹爹…”

司徒雨和司徒青同時向司徒長風求助,鬧得司徒長風一個頭兩個大。

這時候,江氏體貼的走過去,扶著司徒長風坐下,又端上茶水給他壓驚。“老爺,切莫為了一點兒小事傷了身子。”

江氏的溫柔體貼,表現的恰到好處,讓司徒長風心裏一暖。

這幾個孩子實在是太混賬了,簡直沒將他放在眼裏。還是江氏溫柔細心,最得他的心。與周氏的精明能幹比起來,他更喜歡江氏這樣的解語花。

眾人看著司徒長風對江氏的態度,一個個都嫉妒的紅了眼。尤其是周氏,她乃堂堂主母,居然讓一個妾出身的人壓過了自己,心裏哪裏肯甘心。

“你這個狐媚子,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勾引老爺,太不像話了!”

一句話說出口,周氏就後悔了。

她平日裏樹立起的賢惠大方,在此刻瞬間崩塌。

司徒長風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,看著周氏的時候有些不敢相信。她不是很溫柔很懂事,很知書達理的嗎?怎麽說出這般不中聽的話來!

周氏咬著下唇,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。

她怎麽就這麽沈不住氣,居然被江氏一刺激,就將心裏的話吐了出來。這下子,恐怕她在司徒長風心裏的形象,要大打折扣了。

江氏被指責成了狐貍精,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力。她眼眶中盛滿了淚水,嬌弱的模樣讓人心疼不已。“老爺,妾身沒有…”

司徒長風被她這麽一哭,頓時心軟了,對周氏說起話來也多了幾分苛責。“你這是說的什麽話?江氏是平妻,怎麽就是狐媚子了?她如今有了身子,可經不起這麽折騰!”

周氏撇了撇嘴,有些憤憤不平。

當著這麽多長輩的面,他居然教訓起她這個嫡妻來了。江氏算個什麽東西,不過是個妾而已!說得好聽是平妻,實際上也不過是比妾室高了那麽一點點,說起來還是半個奴婢,有什麽好神氣的!

不過,這些話她可不敢說出口。

如今已經惹得老爺不痛快了,她可不想再中了某人的計謀,徹底將自己打入冷宮。可是她不想惹事,偏有些木頭腦子的人想要替她出頭。

司徒青見嫡母被罵,為了表現自己的孝心,自然是要出聲相助的。“二夫人就算是平妻,但也屈居於母親之下,爹爹這麽做,豈不是寵妾滅妻麽?”

寵妾滅妻那可是大罪,是要受到嚴厲的懲罰的。自古以來,嫡妻的地位可是很尊貴的,大龍王朝也很重視嫡庶有別,對於寵妾滅妻的行為很為不恥。如今司徒青提到這個,無非是在諷刺司徒長風嫡庶不分,是個老糊塗。

司徒長風肯定是不幹了,頓時氣得將手裏的茶盞給扔了出去。“你個逆子,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?難道你就不怕被有人之心聽了去,在朝廷參上我一本?我怎麽就生養了你這麽一個大逆不道的兒子!”

司徒青原本是想討好周氏的,如今被司徒長風這麽一罵,心中很是不快。這拍馬屁沒有拍對地方,到給自己惹來了麻煩。

“老爺…妾身…妾身自知地位卑微,青少爺已經是嫡子,教訓幾句就好了,他還小,可經不起罰…”江氏以退為進,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,就是想要引起司徒長風的憐惜之情。

果然,廳裏的長輩都對她讚不絕口。

江氏本就是官家小姐,也是知書達理的。雖說沒有周氏的娘家後臺硬,但卻比她懂事多了。所以那些族裏的老人們,對江氏的表現都頗為滿意。

司徒長風聽了這話,心裏讚許的同時,也生了要責罰司徒青的想法。今兒個原本是個大喜的日子,唯一的庶子晉升為嫡子,可這個不成器的,卻一再的惹他生氣,不好好的教訓一頓,實在說不過去。

司徒錦看著江氏的表現,也甚為驚訝。

在她的印象裏,江氏並不是個有心計的女人。可是今日她的表現太不尋常了,簡直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。

司徒蕓也覺得江氏變化不是一般的大,又想著司徒錦即將嫁入王府,心裏的嫉恨更加的明顯。“爹爹…二娘也說了,青弟還小,您就大人有大量,饒過他一回吧!”

司徒蕓居然也摻和了進來!

司徒錦微微擡眸,將司徒蕓眼裏的那抹得意收入眼底。看來,司徒蕓也沈不住氣,想要出手了呢。

不過,江氏已經非以前那軟弱的江氏,對於司徒蕓這點兒小把戲,還真沒有放在眼裏。“老爺…這裏這麽多長輩,他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。青少爺不過小孩子心性,您就別跟他計較了。”

小孩子心性,無非是在說司徒青的不穩重,都十四了,還這般不懂規矩。

司徒長風看著司徒青那得意的模樣,心裏就有氣。加上這裏這麽多長輩,如果他不處罰他,就更加證明自己是非不分了。“來人啊,將四少爺拖下去,打二十板子,以儆效尤!”

司徒青一聽說要打板子,就慌了。“母親救我,救我。”

周氏聽到他向自己求救,本想護他一護的。可是看到司徒長風那陰郁的臉色,就猶豫了。如果她要說情,老爺肯定會更加的生氣,覺得她搏了他的顏面。如果她順水推舟,說不定還能找回幾分顏面。反正又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,打了就打了吧。

於是周氏淡淡的瞥了司徒青一眼,權衡利弊之後才說道:“今日的確是青兒魯莽了,說錯了話。這二十板子太輕了,老爺不僅要打,還要多打幾下,也好讓他長長記性。雖然已經過繼到妾身名下,妾身也斷不會繼續嬌慣著他。都說慈母多敗兒,妾身也是萬萬不會護著的。”

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,眾人難免對周氏高看了一分。

沒有假惺惺的為嫡子求情,而是為了司徒府的長遠作打算。她不愧是丞相府出來的嫡女,就是有遠見!

但司徒青卻不這麽認為。

他好心的為嫡母說話,得罪了江氏。如今要被罰,周氏卻見死不救,不但沒有為他說話,還要重罰。她的心還真是狠啊!

“我不服!我又沒有犯錯,為何還要責罰?!”這牛脾氣一上來,司徒青便失去了剛才的穩重,變得跋扈起來。

在座的長輩全都搖起頭來,覺得這庶出的到底是庶出的,怎麽都不像個嫡子。就這性子,要是將來當家,還不將整個家族都給敗了!

“長風啊,不是二叔說你,就他這樣的性子,叫咱們如何能將整個家族交給他?”

“是啊…到底是他生母出身太低,竟然將好好兒的一個兒子教成這個樣子!”

“難道司徒家要毀在他手裏?若是太師府沒有合適的人選,不如在旁支挑個合適的過繼過來,也比這個強!”

司徒長風越聽越覺得不對經,這些長輩是想將旁支的嫡子弄來繼承這偌大的家業啊。那怎麽成?他辛辛苦苦打拼出來的基業,怎麽能便宜了那些旁人?

“叔叔們嚴重了,總不過還是個孩子。以後跟著主母,好好地教養,定能成為棟梁之才的。如今說這些話,不是太早了些?”

那些長輩們也是試探著問的,自然不想現在就把關系鬧僵了。於是又笑著奉承了一番,便接二連三的離開了。

司徒青到最後,還是挨了三十大板,在院子裏行刑的時候,鬼哭狼嚎了好一陣。從那以後,他對周氏便恨上了。

“小姐,看來您的計劃奏效了呢。三小姐知道了男方是個什麽樣的人,恐怕是寧死都不會嫁過去的了…夫人,想必又要頭疼了!”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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